伊莱恩

I love Masato.

[陀太] 拾遗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没头没尾没中间(?)的片段。补全实在太累了,就这样吧。这篇里是暧昧状态。



       太宰清楚地记得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。连当时空气的味道,风的质感,耳内嗡鸣的声音都记得清清楚楚,只要他想,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到当时那个场景去,像精灵的记忆一样。不管他站在哪里,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已经身临其境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夜幕降临时。天还未黑透。正是令人恍惚,有人沉沦的光线,睁着眼睛也能不知不觉陷入沉睡,而且气温正舒适,身体传来的阵阵凉意缓解了空气的燥热,虽然——虽然这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正在流血。

       从他胃里穿过去的那颗子弹飞出去了,好处是没有留在身体里,坏处是血流得更快了,好在那是颗小手枪子弹,不至于把他的内脏搅烂,坏的是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,伴随着剧烈痛苦的缓慢死亡让他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他凭感觉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。一条小巷,很远才有一盏灯,他正站在昏暗的灯光下,血在背后滴了一路,如果还有敌人这无疑是个鲜明的指示,但他没办法处理,只能期望最后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真的最后一个。啊,一般来说他不怀疑自己的推断,他推断那就是最后一个,但今天已经发生这么大的偏差了,不能不让人心生狐疑。怎么说呢,连他都没想到这个武装组织里有死也要干掉敌方指挥官,为己方复仇,也为自己的死争取最大价值的那种人。在其他成员死的死亡的亡的情况下,那个看起来明明吓破了胆,举起的双手都在抖的家伙突然握紧手里的小手枪,一枪打穿了他,然后开枪自尽了。如果不是怕到手抖那一下应该是瞄准心脏的吧,真该死!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结果不对了!

        太宰按着伤口慢慢蹲了下来,露出一丝辛辣的笑容。该说什么呢?那样一个灵魂用在这种地痞组织里,实在是浪费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可这都不归他管。他只是胡思乱想一下好维持清醒。计划外,完全计划外,即使是他的大脑在危急时刻下运转,也只能演算出一个结果:

        欢呼吧,太宰治,你死定了。你是一个人出其不意出现在这里的,武侦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了哪儿,他们以为你又跑到酒吧里搭讪去了。乱步身在数百公里以外无暇关心横滨。暂时搭伙的同盟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消失了,他们巴不得你死,省得灭口又灭不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现在吗?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这个死法我不喜欢嘛,一点都不元气,也并没有美人和我殉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别想了,控制一点,现在还不能,现在还不能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喔,现在还不能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冷静,含着戏谑的声音,在他面前不远处响起,让太宰短暂空白了一下,确认自己刚才没有混乱到把脑子里的声音说出来。他抬起头眨了眨眼,视野已经开始模糊,强行集中注意力才看清楚对面那个披着黑色斗篷,微微驼背,歪着头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笑了,苦涩而讽刺。对方走得这么近了他居然没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接下来请别告诉我那个也是你安排的,实在是太俗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能吓你一跳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,我已经在笑了,呵呵呵……咳,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宰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撑着地面,他很讨厌现在这个局势,那个有清高的邪气的家伙站在路灯另一边,用好笑又怜悯的神气打量他,而他现在这个迫不得已的姿势又实在太像单膝跪地。他们当中任意一方最痛恨的都莫过于任人宰割吧。太宰感觉到嘴角发热,血从嘴里流出来,滴到地上,他甚至不能擦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实话,太宰君,”即使带着最明朗的笑,陀思的眉眼间也有些阴险,“跟我无关。我从他们那里买了消息倒是真的,不然怎么准确地出现在你的翻车现场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邪恶。太宰本来想这么说,但他马上想到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的,于是又把后半句咽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你说的那些话有点道理。机关算尽也往往败在概率事件上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你也有道理,孤注一掷的普通人最可怕了。”太宰停下来喘息了两下,口腔里全是血的味道不太好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费奥多尔,你打算站在那里闲聊到我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不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开玩笑,”鸢色眼睛的人死死盯着陀思,“那样你根本不会费心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开玩笑。等到你说不出话的时候,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还要买这个消息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看着你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空气一时沉寂了。几秒钟后太宰沉重的呼吸声才又响起来。陀思的睫毛微微颤动,没有别的反应。面前那个苟延残喘的人还是笑了,血从他弯弯的嘴角淌下来,然后他抬起眼睛望着他,温柔又狡诈。陀思最怕他这种反应,这总是要翻盘的先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。可惜,我真想带着你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陀思笑得和太宰一模一样。他向前走了几步,在太宰面前俯下身,伸出一只苍白纤长的手。太宰抓住的时候,那冰凉的指尖从掌心往下爬行了两下,才真正握住手腕。他凝视着陀思,同时抵制住了那种怪异的感觉,那种,孤独的孩子被人发现的老套故事,倒不是说他会当真,但是现在这个气氛就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陀思用食指指节擦去了太宰嘴角的血迹,然后又用一个轻抚把它蹭在了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按计划你还不能在这儿死掉。我们的急救车就在拐角处,所以请尽力站起来走过去,我不介意搀着你的胳膊但是,我绝对抱不动你,太宰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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